弄假成真的文化

Jan. 09 13:19~14:37

這幾天最熱門的新聞，除了立法院大砍國營事業的績效獎金之外，應該就屬大學教授涉嫌詐領研究費案。看到這則新聞，讓Teddy又想起台灣社會長久以來的「形式主義」與「造假文化」。
以下為設計對白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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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校會計室人員：你這個高鐵票不能報帳喔。
研究助理：為什麼？
學校會計室人員：因為你們的活動是辦在下午，受邀的講者只要一早搭火車來參加就可以了，不需要搭到高鐵。
研究助理：受邀的講者很忙，人家可是「一秒鐘幾十萬上下」耶，怎麼可能叫他搭台鐵慢慢晃過來啊。
學校會計室人員：這我管不著。
研究助理：&*)_**E04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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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校會計室人員：你不能參加這個國外研討會喔。
博士班研究生：為什麼？
學校會計室人員：因為你要參加的這個研討會，並沒有列入當初你們國科會計畫中的準備參加國外研討會清單中。
博士班研究生：計畫書是一年前寫的，而且全世界的國際研討會那麼多，我們怎麼可能全部列出？
學校會計室人員：這我管不著。
博士班研究生：&*)_**E04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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研究助理：我可以用國科會計畫的錢購買原文書嗎？
學校會計室人員：可以啊，但是計畫結束之後所購買的書籍需要繳交給學校的圖書館。
研究助理：為什麼，計畫結束之後我們還是需要參考到這些書籍啊。
學校會計室人員：這我管不著，規定就是這樣。
博士班研究生：&*)_**E04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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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eddy已經畢業一陣子了，否則關於學校研究計畫報帳的荒謬事蹟與規定，絕對還可以寫個三大張A4紙還寫不完。Teddy覺得，大學教授「報假帳」，有兩個主要的原因：

1. 現行會計審核制度嚴重僵化與不合理。
2. 想要公飽私囊（想A錢）。

解決這兩個問題，Teddy也有兩點建議：

1. 自我管理，放寬會計審核。首先，這些大學教授都是高級知識份子，能在大學教書，基本上社會應該要給予充分的信任。所以，國科會研究計畫的經費，應該只需要簡單區分成人事費、設備費、雜費即可。然後這些費用彼此之前可以互相流用（這一點目前已經做到了）。此外，對於設備費的項目內容，只要在大範圍內和研究專案可以扯上關係，就可以核銷。例如，以軟體研究案為例，原本提計畫書的時候想買一台電腦，但是真正執行計畫時（可能是一年之後），實驗室中已經不缺電腦了（因為系上有購買電腦的經費）。所以，這筆設備費，可以用來買印表機、投影機、液晶螢幕、數位相機、平板電腦、甚至是智慧型手機這類的3C產品都可以。當然，如果是拿來買電冰箱、沙發、卡拉OK，這樣就不太OK了。此外，在雜費項目中，應該有一定比例的金額，例如30%~50%，是可以不需要單據核銷的。要維持實驗室運作，總是要買些生活用品（衛生紙、打掃清潔用品、簡易醫藥品、茶包、咖啡之類的），或是一學期一次請學生聚餐吃飯。這類的費用，理論上看起來和「研究案」沒有關係，但實際上卻是維持一個團隊不可或缺的要素。只要用在研究上、維持實驗室運作的各種費用都可以簡單地、合理地、有尊嚴地、不受刁難地報銷，Teddy相信絕大多數的教授與研究助理，除非逼不得已，沒有人願意拿假發票去報帳。
2. 違法從嚴。開放研究團隊（教授）自我管理之後，剩下來的就是「嚴刑峻罰」。現行國科會或是學校的罰則，什麼「停止晉薪」、「免兼行政主管」、「停止申請國科會計畫一年」之類的，總讓人有總不痛不癢的感覺。既然在會計審核上已經提供了很大的彈性，就沒有道理再用假發票報帳。因此，對於想要公飽私囊（想A錢）的人，一旦查出，除了刑事責任之外，應該還要給予「5年不准提升等」、「降等（例如教授降成副教授）」、「停聘」、「終身不得申請國科會計畫」等罰則。至於要如何抓到這些特意違法的教授，答案也很簡單，提供「檢舉獎學金」即可，相信很多「研究生」會挺身而出的 XD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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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中研院院長、國科會主委、教育部部長聯名發表聲明，希望檢調單位能夠針對「以A報B」這種「沒有A錢」的教授手下留情，並表示這是因為長久以來僵硬的會計制度造成「歷史共業」。有道理、非常有道理。但這三大巨頭，多年來有人關心這個基本的問題嗎？還是大家都在忙著「追求卓越」、「邁向頂尖」，誰管你這種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小事啊。
假做真時，真亦假。台灣社會從小到大都在教大家如何「造假」，搞得大家「真真、假假，傻傻分不清楚」。怎麼覺得有種生活在清朝末年的感覺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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友藏內心獨白：不要再搞什麼形式管理了。